“我这次在多伦多见了三家加拿大最有名的证券公司，他们都是一把手亲自接待洽谈，这当中爱德华给我的印象最深。他不是叶公好龙，他是真想同中国做业务。很遗憾这次没能合作，但是请你务必向他转达我的口信。中国有二百多个城市，有两万多家大中型企业中国企业海外上市迟早要进行的。我这次回去，极有可能再回来。我期待有机会同查尔顿证券公司合作。至于对你，我想你可能已从记者方丹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，现在的记者无处不在，无所不能。我想你还年轻，不要泄气，来日方长，机会总会有的。”
肖翰从沙发上站起来，他想在房间里走动一下。但是空间大小，他又重新坐下，把心里沉闷已久的话说了出来。
“我的确是从方丹那里知道一些情况，有一些我相信，更多的是不信。我不相信你同龙华达的合作已经彻底破裂，我更不相信国内小报纸的报道。我在中国出生长大，我很明白以前是一张八分钱邮票投的信，就可以查个半年一年。而现在一张小报纸也能兴风作浪，把一些是非搞混，甚至能搞得满城风雨。为了挣钱，他们什么都可以登的。”
“看来你对我很有信心。三年前，你曾写出了不少篇抨击国内贪官污吏的文章，包括那篇《中国的贪官污吏像苍蝇一样多》。你为什么现在态度变了呢？你就不怕现在你面前的市长也是一名罪大恶极的贪官吗？难道你为了一笔业务和你的职业，就心甘情愿地来同我打交道吗？你难道不相信我竟然把集资款的百分之三十给中间人作为报酬，而自己不大捞一笔吗？”
肖翰没想到市长会突然向他提这样的问题，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，只有把心中的话不假思考他说出来。“我当年反贪官，今天并没改变，只不过策略不同罢了。我同你打交道，并不就是因为这一笔业务，因为在这之前我们就认识。你曾给了我完全的信任，而现在我只不过也是以同样的态度来对你。从商业和投资的角度给中间人百分之三十的报酬，不一定就是最高。关键是看双方出于何种合作的考虑。我听说吴云龙也到了纽约，我随后会去找他，也向他了解当时这笔业务的情况。北美是个法制社会，中国企业到海外上市就得遵守这里的法制，官员到了这里，不清廉也要变得清廉，否则投资者不但不给钱，反而会臭骂你。市长是聪明绝顶的人，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。你现在放弃，不是给人更多的借口，来抨击你是心亏胆怯了吗？”
“我是撤退，不是放弃。这里面有很多原因促使我必须这么做，但是很遗憾我马上要谈判一笔合资项目，晚上也约了人吃饭。你要是真想谈，我们另外找个时间吧。我不是个固执己见的人，也不是个一成不变的人。但你不要期望太高，现实就是这样。”
“晚上我到你旅馆来，我真的想同你敞开心扉地谈谈。”
“那好吧，晚上八点半你来找我。”
肖翰打电话给吴云龙住的宾馆，吴云龙说欢迎他来宾馆会谈。
“你来的正好，我的两位合伙人，一位因为家里出了个问题回到了温哥华，另一位去见一位国内来访的省长。你要是愿意，可以同我一起去参加一个晚餐投资演讲会，是关于大投资家华伦·本菲特。你听说过他吗？”
（五十二）
